那时还很年轻,年轻得没有什么可怕的,就是怕总没有可怕的事好做。深更半夜的穿过荒芜的坟岗,或只身穿越人际罕至的深山老林。这些都是我喜欢的游戏。但从现在倒数的十五年区间内,我却一次这样的事都没做过。现在是因为注意力转移了,当年却是因为一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。
我当年的工作岗位是在一群山峦间,因为我们这个小小的值班室周围尽是各种形状的坟茔,因此有人说我们的值班室建在乱坟岗间,其实有句话我一值不情愿说:我们的工作就像看坟的。在这里值班的共有6人,三班倒,每两个人工作一天一夜24小时,白天里两个人可以喝喝酒,干点家务活,除冬天外还可以开垦些园田地,怪不错的。
最难过的就是晚上。我是在这个值班室建成的半年后加入这里的。原先的几位同事怪怪地试探了几天我来这里的目的,在一次喝酒期间,终于说出了这里的种种怪异。什么晚上的脚步声啦,什么奇怪的光亮啦,无非是胆小人的庸人自扰罢了。有些事情就是这样,如果你认为它怪诞,那么你就会越想越怪,越想越恐怖。而且恐怖的合情合理,无限放大。但你若是不以为然,用唯物的、见怪不怪的观点去看待它,它也不过如此。当时年轻的我当然不信有什么怪异是真的存在。这样一件件的事情被我亲身破解之后,值班室周围的怪事渐渐少了,我也以胆大、有主见而为大家责服。
夏天过去了,晚上敲打窗户的声音渐渐少了;秋天过去了,夜里恐怖的咳嗽声也渐渐地没了;(这两种现象以后解释,同时还有一些有趣的小故事)冬天里,没有了虫鸣鸟叫,本就寂静的山里更是静的瘆人.而且夜里透过脆弱的玻璃窗子看出去,除了漆黑还是漆黑。班里的同志大都是市内生长的,不习惯这种静,紧张过度了就容易产生幻觉,每天早上我来接班时,上个班的同事总是惊惶失措地给我讲昨天夜里发生的怪事,然后就长刑期满般地跨上自行车冲下山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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